莜影

第十三号公寓 2.一起外出购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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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 各怀鬼胎

阳光透过玻璃，慢慢爬上床头柜，洒在仍在睡梦中的女孩的脸上。

睫毛动了动，舒然被阳光唤醒，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捞。

空的。

舒然愣了一下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搬了家，像是被自己的动作逗乐了，无声地笑了出来。

她坐起身来，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人。身旁的被子整齐地叠成豆腐块，被空调吹得冻手。

“栎栀？”舒然疑惑地下楼，立即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味。

“哎！你起来了啊，我本来想做完早餐再叫你的，如果你有空的话，麻烦把他们俩也叫醒吧，毕竟快九点了，太晚去商场会很挤的。”君栎栀从厨房里伸出头来，朝舒然吩咐了一大段话，又缩了回去。

舒然应了一声，上二楼走到孑然卧室前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小心地敲了两下。

门里立即回敲一声以示回应。

舒然无语了一阵，转身走到世安门前。她知道世安作息规律，放假时每天早上八点准时起床，背英语单词或者听广播。纵使知道结果，她还是期待着敲开门，和他道一声早安。

“吱呀”一声，世安打开门，温柔地揉揉舒然的脑袋，笑道：“早安，小然。”

“……早安，栎栀叫我喊你起床……不过你既然起了，我就……”舒然被世安的称呼吓了一跳，连忙说。

“没事，我也刚起来，一起下去吧。”世安忍不住又揉了一把。

“哎……我才梳完头发！”舒然抗议道。

“哈哈，棕色卷毛真的很想揉一把啊。”世安抱歉地笑笑。

走下楼，君栎栀已经把早餐摆上桌了。

早餐是营养的蔬菜饼，君栎栀蹭干净手上的水，一眼没看见孑然，嘟嘟囔囔地走上楼去，把坐在阳台上的某人拽下楼。

蔬菜饼混合了四季豆和马铃薯，软乎乎的，轻而易举地勾起四人的食欲。

吃过早餐，四人出发去商场。

四环最大的购物广场在B区，距离公寓所在位置有一段距离。世安早已预先做好攻略，手机备忘录里罗列好最佳乘车路线和口碑不错的餐厅。

“真细心啊，节省了好多时间呢。不然我还要纠结去哪里吃呢哈哈哈哈！”君栎栀朝他竖起大拇指。

“嗯，昨晚做的。”世安笑笑，“依照攻略来看，先坐196路公交车到体育馆门前，再换乘94路车就能到四环广场的空地前了！”

“真棒，let's go！”君栎栀拍手。

到达四环广场，已经是中午。

“没想到过区域交界站花了这么长时间，今天好多车开往B区啊。”世安感叹道。

四环一共分A到E五个区，每个区域之间划有交界线，交界线上各建有交界站，来往的车辆需验证身份方可通行。

可今天前往B区的车辆明显多于往常，交界站前排起了长龙，站内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加派人手。

君栎栀抬头望向四环广场，定了好几秒，才回头问道：“今天几号来着？”

舒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：“八月七日。”

“那就是了，”君栎栀无奈地指向已经挂起的粉色背景板，“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七夕了。”

“啊，怪不得，都来四环广场约会了呢。唉，逛个街都要吃狗粮了。”世安一脸惋惜道。

一边的舒然连忙转移视线。

“高三生八月十三日回校。”孑然很适时宜地破坏气氛。

“嗯？是八月十三日吗？”君栎栀倏地转头追问他。

“是啊，听一起打球的学长说。”孑然点头。

“哎呀，真不幸呢。”君栎栀摊手，“七夕节是八月十四日呢。”

“估计能遇上很多学生情侣。”孑然道。

“唉，不重要，没有人能阻止我购物！！”君栎栀面露凶光。

四环广场购物中心占地五公顷，建筑面积达到了十六公顷，还不算周边的商店群。四环B区的中心地带被其占了二分之一。

“所说咱住的四环最‘荒凉’，但购物的地方还是没差三环多少的。相比一环，四环大了不知多少倍好吗！”君栎栀走在前头，表情夸张地感叹。

“要是让我选，我肯定赖在四环不走。”世安提着大包小包，脸上的笑容带了些许疲惫。

“啊，世安，我来提吧。”被世安帮忙拿袋子的舒然本就内心惭愧，捕捉到世安的面部表情，连忙抓着袋子说。

“不用了，男生帮女孩提袋子天经地义嘛。”世安笑着拒绝了。

舒然默默瞄了两手空空的孑然——不，手上提着一个长方形盒子——一眼，没相信世安的说辞。

“哎！前面有间服装店！去看看！”君栎栀不由分说地拉着舒然跑进商店。

“这家店……卖的衣服似乎很贵啊？”世安瞥见展示柜上的标牌，面带疑惑地望向孑然。

“她有钱。”孑然并不打算解释。

“一个高中生哪来那么多钱？”世安无语了一阵，暗暗吐槽道。

君栎栀游走在衣架间，不时扯出几件风衣和裙子和舒然小声讨论。

“你还买风衣？”孑然瞧见她手上的动作。

“风衣是本体！！”君栎栀倔强地回答。

“这是你第五次回答同一个答案了。”

舒然扯她身上的风衣外套：“你真的……买？”

君栎栀：“……算了。”

两手空空地走出服装店，君栎栀的头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阴云。

孑然两手摊摊表示不用管她，世安低头看了眼手机，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告诉舒然：“那似乎是一间和风小店。”

那家店牌匾是一块御守，名字是一串读不懂的日文，很明显是一家卖日系产品的小店。

“欸……去看看！”舒然眼睛发亮。

小店卖的是日系小吊饰，舒然看上了一对御守。

“御守是日本人的护身符，包含了日本人对生活的美好祝愿。”舒然喃喃道。

“可以抽御守哟！这里每个种类都有一对，看看你们是不是心有灵犀？”老板娘笑眯眯地凑过来介绍。

“不不不，我们是朋友……”舒然红着脸解释。

“我知道，就要七夕了，来试试吗？”老板娘全然不给舒然解释的余地。

“试试吧。”世安在一旁说。

“那……好吧……”舒然从封闭的木箱里拿了一块。

世安偷偷付了款，也抽了一块。

一块是粉色的，另一个是蓝色。

舒然愣了一下，想把袋子拆开看看。

“嘘！找一个合适的时候一起拆，效果更好哟！”老板娘神秘兮兮道。

鬼使神差般的，舒然停下手上的动作，看着眼前两个装有御守的袋子，挣扎了一番还是放进书包里。

“所以，你们俩就买了一对御守？”君栎栀摇晃着手中的奶茶杯。

“啊……也不一定是一对啦。”舒然红着脸辩驳。

“唉，是是是，一个比一个脸皮薄。”君栎栀无趣地吸了一口奶茶，小声嘟囔着，以至于没有人听见她的后半句。

“在外面逛了好久呢，都下午四点了。”世安瞧了眼手表，“晚饭怎么解决？在广场吃？”

“我倒无所谓，主要是拎着大包小包的也不方便。”君栎栀摇摇头。

“你煮？”孑然乜斜她一眼。

“回到公寓都五点多了吧，况且我们劳累了一下午，不如先回去放下东西，再就近找饭店？”世安提议道。

“唉，世安哥，你真是太贴心了，哪像我同桌就知道叫我煮饭。”君栎栀听了直叹气。

“你自己说的出去吃麻烦。”孑然不服气地反驳。

“是是是。”君栎栀又说了一遍这三个字。

最后还是按照世安的提议，先回了公寓放下袋子，再轻装出去觅食。

“哎，真饱。”君栎栀仰头倒在床上，一脸满足。

舒然洗完澡出来，也爬上床。

两个女孩在外走了半天，疲惫程度可想而知。而男生帮忙提袋子，说不定现在已经睡下了。

“好累啊——话说，你们快开学了吧？”君栎栀把头扭向舒然。

“嗯，还有六天假期。”舒然回答。

“唉，高三真惨，想想明年就到我们了，真是难过。”君栎栀叹气。

“你们还有二十多天，可以好好玩啊。”舒然连忙道。

“我也想啊……可是学生会不给我这个机会！！部长以上职位要提前十天回去。”君栎栀一脸生无可恋。

“啊，你是……监管部部长？”舒然回忆起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。

“是啊，我的假期只剩十五天了。半个月啊，上个月光顾着写作业和在外奔波了啊啊啊——”君栎栀一想起之前的经历就忍不住哀嚎。

“……奔波？”舒然疑惑道。

“嗯？啊……出去走走啦。”君栎栀立即意识到什么，连忙改口。

“哦……”舒然觉得对方瞒着大家什么，却又不知道如何询问而不会尴尬，只好闭上嘴。

“晚安，舒然姐。”君栎栀没有再解释。

“晚安。”舒然合上眼睛，黑暗和疲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，她很快沉浸在睡梦中。